【序章】
週日的車廂裡堆滿了人。
艾普利亞使勁地盯着手機屏幕,耳塞住聽筒,讓寂靜的音色隔絕了煩囂的喧鬧聲。屏幕上的是西洋棋棋盤,他久久不動,終究是驅使黑皇后吃了白教主,卻被敵方將軍了。Checkmate。「幹。」
『咚』。刺意的提示音突然響起,電量不足。艾普打了個呵欠,把所有程式都關掉後才把手機收好。果然一夜未眠使他頭腦運轉得像噁心的蝸牛一樣。
眼有點乾澀。昨晚他打了整晚的撲克牌,途中又在骰子與軍棋之間換了好幾遍,直到天亮後,他收到了老爸的電話,說要幫忙盤點貨倉的貨,才跟牌友兼棋友揮手說掰,然後乘巴士到倉庫去。艾普又打了個呵欠。反正車程還長,不如先小睡一會。他這樣想着,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
「艾普利亞。」
他被叫醒,睡眼惺忪地張眼卻發現自己身在未知之處。坐着的巴士單人座被會議室的紅椅子取代,不單是身被銀鎖鏈束縛,連雙手也被粗糙的麻繩綁至身後。低頭看下去,是銬住雙腿與椅腳的鎖銬。吃驚之餘,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夢一場。畢竟,自己明明睡前是在巴士車廂中啊。「歡迎你,來吧。等待或是遊戲,任君選擇喔。」背後傳出柔和的女聲輕語,然後被用力地往前推。重心向前傾,頭快要栽到前方時,卻發現地面不見了。就這樣,被深不見底的黑洞吞沒。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」
無論是否被鎖死在椅子上,最後也必定會摔得血花四濺的,就差在頭會不會先撞到地上弄得血肉橫飛而已。墮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,艾普想像身軀與地面相撞的場景。雖然,手根本沒法活動自如。感覺到血液倒流,四肢因恐懼而發冷,他緊閉雙眼,神經繃緊地等待劇痛的血肉模糊。明明前一秒認為自己在做夢,但卻在此刻感覺到難以置信的真實感。
突然停住了驟降,迎面而來的氣流也隨即止住了。「、?!」似乎是世界被逆轉了,地心由腳下移到頭頂,啊不、是由他的頭頂下移到腳底上,整個人都有種被扭轉了的不適感。他甩甩頭,有點想吐。艾普頭昏昏地張開眼,不明所以地靠着模糊的視線辨別出站在眼前——該是青年的身影,還有他那一頭碧玉色的頭髮。青年蹲了下來,咔嚓咔嚓地解開了艾普的腳鎖,又站起來拍了一下掌,使對方身上的鎖鏈和麻繩都自己鬆開來,就像是魔法一樣。
與此同時,艾普的聲音、視線和行動力回來了,才發現青年戴着個詭異的面具,上面像是塗鴉般的一團黑漆漆,他是怎麼看東西的?看着他的面具真是莫名奇妙地不安起來。…對方有鎖住自己的鑰匙。
「這是怎麼回事?!」才意識到這點的他馬上站起了身,想要揪起青年的衣領,卻被對方強行按了下去。對方似乎因為艾普大聲叫嚷和粗魯的舉動而不悅,冷冷地吐出了兩詞:「放手。閉嘴。」被他的話給愣了一下的艾普雖然鬆開了手,但感到極為不爽。青年高冷和命令式的句子刺痛了艾普,沒有人能命令自己,沒有。「你這是什麼態度?」怒目而視的艾普盯緊青年,總覺得,青年是整件怪事的起因之一。
……等等、艾普這才覺得自己像個白痴。首先,他應該坐在巴士上睡覺才對。其次,他若真的被推下深坑,應該是摔成肉泥才對。其三,哪有人能拍一下手就能使麻繩和鎖鏈解開啊。艾普頓時重拾起這真是夢一場的感覺,他又何必如此計教對方是個高冷的混球?
「自作孽,少廢話。」青年未等對方回應又從他的桌上抓起一張羊皮紙看道:「艾普利亞,二十一歲,五月十三日凌晨三時正出生。現職行政部助理,兼職家業——倉務員及物流管理員,獨居單身。正確?」青年在羊皮紙和艾普之間來回望了一會(彷彿他真能看到似的) ,等待對方回答。本來忍不住要咒罵對方的艾普又愣住了。
「…這是整人節目嗎?還是古怪的噩夢而已?」艾普有點無力,哪有這種怪事的?青年所說的完全是準確無誤,可怕。聞言,青年左手一擺,手上多一本厚重的字典,然後一擊砸在艾普的手上,惹得艾普痛得冒淚痛叫:「痛耶!你這天殺的混球!搞毛!」青年感到不耐煩。「又是你問我這是不是夢,痛就知道不是了吧。…跟那小丑一樣嘴爛…。」他最後喃喃自語地說了些什麼,但艾普已經沒有餘力去理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。
會痛,而且痛也不會醒。所以,這真的不是夢?難道是遇到什麼超自然事件?艾普不相信剛才所有的經歷能以現今科技解釋,那個女人、黑洞、青年。感到糾結極了的艾普,不知道應該認真地對待這件事,還是該繼續否認這裡的存在。不,真的有可能會出現青年這樣鬼的人嗎。「夠了,談正事。艾普利亞,你想回到原本的世界嗎?」青年嫌棄地問道,從那黑漆漆的,該是眼睛的某處盯住艾普。「現在、馬上就回去!」艾普想也不想就回答了。
管他的,現在他只想快點回去幫老爸處理倉庫,然後好好地大睡特睡。他開始覺得不去吃早餐才到倉庫是個錯誤的決定。「所以,不想等,只想立即回去?」青年似乎不急着處理艾普,只是把那張羊皮紙放到角落的某個紅色的文件夾。「你該不會是失聰的吧?我說,現在就要回去!」艾普提高了自己的聲量,惡言惡語。他的耐性一向都不好,尤其是在他睡眠不足,並遇上討人厭的傢伙的時候。當然,他承認自己也是討人厭的傢伙,不回嘴可不甘心。
「行了,遊戲開始。」青年不悅地拍了一下手,使艾普眼前一黑,扭曲的不適感又爬到胸口。眨眼間,青年不見了,而艾普就攤在一條大街正中央。
映入眼中的是湛藍的天空,還有普通的店舖,再正常不過的大街。「噁…搞毛啊…」艾普感到噁心死了,胃液都快要吐出來。同時間,腦海閃過了「遊戲是哪招」。未等他有時間站起來,四周就響起了刺耳的槍聲。
「碰!」相當近的距離,嚇得艾普不敢起來。他吃力地貼緊地面爬到不遠處的草叢裡,同時顫巍巍地瞄瞄開槍的來源。「碰、碰碰!」他才轉過頭,方才的那端又響起了數發槍聲,還越來越近,使他再沒有心神偷瞄。
這遊戲要是真人射擊遊戲,我應該是最快死掉的那個。艾普自嘲,其實怕得要命。若是中槍,鐵定痛不欲生。他打了個冷顫,把自己縮得有多小就多小。即使是場夢,也不想被子彈打到變成蜂巢,更何況是個會痛的夢。
接二連三的槍聲在兩端響個不停,還夾雜着幾個男人的笑聲,就是那種一聽就知道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的笑聲。「嗯哼、你變強了呢。」碰碰碰!「啊哈哈哈哈!一直比你強!」碰碰碰碰碰!「嘿,你這兔嵬子竟然沒掛掉啊?」另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,然後是另一端槍聲的回應。
艾普憑着對射擊遊戲略知一二的記憶,分別到至少有四種不同的槍種。為什麼他還有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,而不是在他試圖爬進草叢的時候就先被射殺呢?艾普沒有頭緒。
「啊哈哈哈哈!消失吧!」碰碰碰!再來是電鋸的聲音。「那把小刀怎能跟我的槍比!哼呼呼!」碰、砸。這群瘋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走啊,艾普覺得他快要聾了。
「持權者滿員,遊戲在三個回合後正式開始。煩請各玩家停止熱身,並各就位。」青年的聲音似是在揚聲器傳出來,於藍天中宣佈到。詭異,但應該能比喻為遊戲中的系統或是GM吧。「啊啦啊啦~真是可惜呢…下次見面,便是你被鋸得七零八落的時候了,啊哈哈哈哈!」繁密的槍聲在青年的宣佈後停止,連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電鋸聲也消失了。
「呼、」鬆口氣的艾普腿都軟了,同時看到一個小紅點於地上左右飄移。「…?」不是結束了嗎?只見那小紅點像蛇一樣溜來溜去,最後停在草叢上,他的身上。幹。緊張到屏息,一動也不動的艾普祈求紅點快從他身上離開,連手心也濕透了。
「哈、看我找到什麼了。」話音未落,想要撐起身逃跑的艾普便——碰。子彈射穿了艾普的手臂,血和子彈濺到地上去。「嗚啊!」痛叫了一聲的艾普沒有因
此倒下,反而咬緊牙關地在地上滾了一圈,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後,拼命地往反方向走。他不知道對方下次開槍是什麼時候,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追上來,艾普利亞只是一直向前跑,即使經已喘得氣呼呼也只能拚命向前跑。
奇跡地沒再中槍,也沒有任何人追上來,艾普在穿過數個十字路口後轉進了一條小巷,疲憊地靠着牆,滑坐在地上。「哈啊、哈啊…。」待手臂沒那麼痛,他才放開了捂着傷口的手。血已經乾了不少,連傷口也痊癒了。雖然他沒有中過槍,但這個康復速度也太快了吧?…這只是個夢,或是青年所謂的『遊戲』,所以才會這麼方便吧。
到底這是個怎樣的遊戲?
週日的車廂裡堆滿了人。
艾普利亞使勁地盯着手機屏幕,耳塞住聽筒,讓寂靜的音色隔絕了煩囂的喧鬧聲。屏幕上的是西洋棋棋盤,他久久不動,終究是驅使黑皇后吃了白教主,卻被敵方將軍了。Checkmate。「幹。」
『咚』。刺意的提示音突然響起,電量不足。艾普打了個呵欠,把所有程式都關掉後才把手機收好。果然一夜未眠使他頭腦運轉得像噁心的蝸牛一樣。
眼有點乾澀。昨晚他打了整晚的撲克牌,途中又在骰子與軍棋之間換了好幾遍,直到天亮後,他收到了老爸的電話,說要幫忙盤點貨倉的貨,才跟牌友兼棋友揮手說掰,然後乘巴士到倉庫去。艾普又打了個呵欠。反正車程還長,不如先小睡一會。他這樣想着,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
「艾普利亞。」
他被叫醒,睡眼惺忪地張眼卻發現自己身在未知之處。坐着的巴士單人座被會議室的紅椅子取代,不單是身被銀鎖鏈束縛,連雙手也被粗糙的麻繩綁至身後。低頭看下去,是銬住雙腿與椅腳的鎖銬。吃驚之餘,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夢一場。畢竟,自己明明睡前是在巴士車廂中啊。「歡迎你,來吧。等待或是遊戲,任君選擇喔。」背後傳出柔和的女聲輕語,然後被用力地往前推。重心向前傾,頭快要栽到前方時,卻發現地面不見了。就這樣,被深不見底的黑洞吞沒。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」
無論是否被鎖死在椅子上,最後也必定會摔得血花四濺的,就差在頭會不會先撞到地上弄得血肉橫飛而已。墮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,艾普想像身軀與地面相撞的場景。雖然,手根本沒法活動自如。感覺到血液倒流,四肢因恐懼而發冷,他緊閉雙眼,神經繃緊地等待劇痛的血肉模糊。明明前一秒認為自己在做夢,但卻在此刻感覺到難以置信的真實感。
突然停住了驟降,迎面而來的氣流也隨即止住了。「、?!」似乎是世界被逆轉了,地心由腳下移到頭頂,啊不、是由他的頭頂下移到腳底上,整個人都有種被扭轉了的不適感。他甩甩頭,有點想吐。艾普頭昏昏地張開眼,不明所以地靠着模糊的視線辨別出站在眼前——該是青年的身影,還有他那一頭碧玉色的頭髮。青年蹲了下來,咔嚓咔嚓地解開了艾普的腳鎖,又站起來拍了一下掌,使對方身上的鎖鏈和麻繩都自己鬆開來,就像是魔法一樣。
與此同時,艾普的聲音、視線和行動力回來了,才發現青年戴着個詭異的面具,上面像是塗鴉般的一團黑漆漆,他是怎麼看東西的?看着他的面具真是莫名奇妙地不安起來。…對方有鎖住自己的鑰匙。
「這是怎麼回事?!」才意識到這點的他馬上站起了身,想要揪起青年的衣領,卻被對方強行按了下去。對方似乎因為艾普大聲叫嚷和粗魯的舉動而不悅,冷冷地吐出了兩詞:「放手。閉嘴。」被他的話給愣了一下的艾普雖然鬆開了手,但感到極為不爽。青年高冷和命令式的句子刺痛了艾普,沒有人能命令自己,沒有。「你這是什麼態度?」怒目而視的艾普盯緊青年,總覺得,青年是整件怪事的起因之一。
……等等、艾普這才覺得自己像個白痴。首先,他應該坐在巴士上睡覺才對。其次,他若真的被推下深坑,應該是摔成肉泥才對。其三,哪有人能拍一下手就能使麻繩和鎖鏈解開啊。艾普頓時重拾起這真是夢一場的感覺,他又何必如此計教對方是個高冷的混球?
「自作孽,少廢話。」青年未等對方回應又從他的桌上抓起一張羊皮紙看道:「艾普利亞,二十一歲,五月十三日凌晨三時正出生。現職行政部助理,兼職家業——倉務員及物流管理員,獨居單身。正確?」青年在羊皮紙和艾普之間來回望了一會(彷彿他真能看到似的) ,等待對方回答。本來忍不住要咒罵對方的艾普又愣住了。
「…這是整人節目嗎?還是古怪的噩夢而已?」艾普有點無力,哪有這種怪事的?青年所說的完全是準確無誤,可怕。聞言,青年左手一擺,手上多一本厚重的字典,然後一擊砸在艾普的手上,惹得艾普痛得冒淚痛叫:「痛耶!你這天殺的混球!搞毛!」青年感到不耐煩。「又是你問我這是不是夢,痛就知道不是了吧。…跟那小丑一樣嘴爛…。」他最後喃喃自語地說了些什麼,但艾普已經沒有餘力去理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。
會痛,而且痛也不會醒。所以,這真的不是夢?難道是遇到什麼超自然事件?艾普不相信剛才所有的經歷能以現今科技解釋,那個女人、黑洞、青年。感到糾結極了的艾普,不知道應該認真地對待這件事,還是該繼續否認這裡的存在。不,真的有可能會出現青年這樣鬼的人嗎。「夠了,談正事。艾普利亞,你想回到原本的世界嗎?」青年嫌棄地問道,從那黑漆漆的,該是眼睛的某處盯住艾普。「現在、馬上就回去!」艾普想也不想就回答了。
管他的,現在他只想快點回去幫老爸處理倉庫,然後好好地大睡特睡。他開始覺得不去吃早餐才到倉庫是個錯誤的決定。「所以,不想等,只想立即回去?」青年似乎不急着處理艾普,只是把那張羊皮紙放到角落的某個紅色的文件夾。「你該不會是失聰的吧?我說,現在就要回去!」艾普提高了自己的聲量,惡言惡語。他的耐性一向都不好,尤其是在他睡眠不足,並遇上討人厭的傢伙的時候。當然,他承認自己也是討人厭的傢伙,不回嘴可不甘心。
「行了,遊戲開始。」青年不悅地拍了一下手,使艾普眼前一黑,扭曲的不適感又爬到胸口。眨眼間,青年不見了,而艾普就攤在一條大街正中央。
映入眼中的是湛藍的天空,還有普通的店舖,再正常不過的大街。「噁…搞毛啊…」艾普感到噁心死了,胃液都快要吐出來。同時間,腦海閃過了「遊戲是哪招」。未等他有時間站起來,四周就響起了刺耳的槍聲。
「碰!」相當近的距離,嚇得艾普不敢起來。他吃力地貼緊地面爬到不遠處的草叢裡,同時顫巍巍地瞄瞄開槍的來源。「碰、碰碰!」他才轉過頭,方才的那端又響起了數發槍聲,還越來越近,使他再沒有心神偷瞄。
這遊戲要是真人射擊遊戲,我應該是最快死掉的那個。艾普自嘲,其實怕得要命。若是中槍,鐵定痛不欲生。他打了個冷顫,把自己縮得有多小就多小。即使是場夢,也不想被子彈打到變成蜂巢,更何況是個會痛的夢。
接二連三的槍聲在兩端響個不停,還夾雜着幾個男人的笑聲,就是那種一聽就知道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的笑聲。「嗯哼、你變強了呢。」碰碰碰!「啊哈哈哈哈!一直比你強!」碰碰碰碰碰!「嘿,你這兔嵬子竟然沒掛掉啊?」另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,然後是另一端槍聲的回應。
艾普憑着對射擊遊戲略知一二的記憶,分別到至少有四種不同的槍種。為什麼他還有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,而不是在他試圖爬進草叢的時候就先被射殺呢?艾普沒有頭緒。
「啊哈哈哈哈!消失吧!」碰碰碰!再來是電鋸的聲音。「那把小刀怎能跟我的槍比!哼呼呼!」碰、砸。這群瘋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走啊,艾普覺得他快要聾了。
「持權者滿員,遊戲在三個回合後正式開始。煩請各玩家停止熱身,並各就位。」青年的聲音似是在揚聲器傳出來,於藍天中宣佈到。詭異,但應該能比喻為遊戲中的系統或是GM吧。「啊啦啊啦~真是可惜呢…下次見面,便是你被鋸得七零八落的時候了,啊哈哈哈哈!」繁密的槍聲在青年的宣佈後停止,連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電鋸聲也消失了。
「呼、」鬆口氣的艾普腿都軟了,同時看到一個小紅點於地上左右飄移。「…?」不是結束了嗎?只見那小紅點像蛇一樣溜來溜去,最後停在草叢上,他的身上。幹。緊張到屏息,一動也不動的艾普祈求紅點快從他身上離開,連手心也濕透了。
「哈、看我找到什麼了。」話音未落,想要撐起身逃跑的艾普便——碰。子彈射穿了艾普的手臂,血和子彈濺到地上去。「嗚啊!」痛叫了一聲的艾普沒有因
此倒下,反而咬緊牙關地在地上滾了一圈,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後,拼命地往反方向走。他不知道對方下次開槍是什麼時候,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追上來,艾普利亞只是一直向前跑,即使經已喘得氣呼呼也只能拚命向前跑。
奇跡地沒再中槍,也沒有任何人追上來,艾普在穿過數個十字路口後轉進了一條小巷,疲憊地靠着牆,滑坐在地上。「哈啊、哈啊…。」待手臂沒那麼痛,他才放開了捂着傷口的手。血已經乾了不少,連傷口也痊癒了。雖然他沒有中過槍,但這個康復速度也太快了吧?…這只是個夢,或是青年所謂的『遊戲』,所以才會這麼方便吧。
到底這是個怎樣的遊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