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黑道AU:一】
薄荷煙抽幾口就厭了,看縷縷白煙在舞池色彩斑爛的燈光的配襯下飄逸,又有幾分格格不入的脫俗感。把煙頭壓在煙灰缸的黑髮青年,與舞池的人們衣裝不同,不是性感大膽,也不是新潮奪目,而是一身黑沉沉的打扮,僅露出蒼白的十指,與他似笑非笑的臉。看來根本就不是來狂歡,或是找誰渡過一夜春宵。他不明白他老大為什麼會喜歡這薄荷煙,更不明白為什麼他要為快退休的老大收拾殘局。一個月前接手了社團的碧,對於日常運作很快就上手,熟能生巧且得心應手。老大笑指碧有天份,被稱讚的倒是不以為然。若讓他選擇,碧是絕不會答應老大今晚的事。即使他會跟人打交道,亦並不代表他喜歡跟人打交道。其實,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,老大又何必約對家在人多的酒吧談條件呢。恐怕又是噁心的惡趣味。見人未到,碧點了杯血腥瑪麗,指尖不耐煩地敲着吧臺。
時針搭正十二時這個約定時間,意味漫漫長夜正式開始。對家不早不遲的來了,標準的社會人。刻意早到十五分鐘的紳士碧對此感到了一絲的不悅,也許只是因為在討厭的環境逗留得有點久了。他挑眉問道:「你就是代表?」由上至下打量來人的碧停止了敲打吧臺的動作,最先刻在鳥黑的腦袋裡的是那異國人的天藍眸子。他喜歡那顏色,也喜歡那眼神,直覺認為來者該是個戰鬥人員,並不怎像軍師型,故此,碧的背繃緊起來。把這動作納進眼裡的異國青年覺得對方有點可愛,是的,他用上可愛這個字眼,絕無貶意,只是單純表達出一絲好感。
碧沒有留意到對方嘴角一勾的笑意。他繼續品頭論足的打量道:然後是那異國人的金髮,柔軟但稍為凌亂。有指眼睛是靈魂之窗,打扮率顯人格,碧對這套說法抱持值得參考的態度。然而,被分析着的一方悠然自得,非常享受被這似是烏鴉的人注目。「對。你是碧?」異國青年臉上的笑容搭上他的眼神並不能稱為友善,全賴於他滿煞氣的眼神。坐在碧的旁邊,他沒急着點酒,而是同樣打量起碧來。碧所不知道的是,對方早早便來到,然後就在不顯眼的一旁觀察他。意義何在?看的人也並不是很清楚,或者是受碧的氣質和打扮所吸引,所以想先觀察這個人。在這種色彩豔麗的酒吧中刻意一身黑,異國青年只能以堅持個人風格,不合群並固執己見來描述對方。
「我是,那你的名字是?」掛上了禮貌的,亦即是所謂社交圈中必須的微笑,碧是時候履行他代理當家的義務。「以撒。你喜歡蕃茄?」得到了回答的碧只想速戰速決。「不。談正事吧,你們竟敢在別人的地盤上自己做買賣,知道自己踩過界了嗎?」那桌上那杯紅紅的是用來當擺設啊。以撒若無其事地再問:「你喜歡哪種酒?我請。」他托着腮,視線還未曾離開過對方的墨眸,使對方感到不自在。以撒這才發現碧不喜歡跟人對視,或是說,被盯着看。所以他更沒有理由不盯緊那雙黑眼睛,看着對方抗拒,卻因為面子問題而不得不回以盯視的窘態。「我沒興趣討論私事,而相信你也很清楚自己來的目的。以撒先生----」「叫我以撒。」馬上打斷碧的以撒嘴角笑意不減,湊更前,語氣更不容拒絕。
碧沉默,臉上依舊掛着微笑。他緩了幾秒,那雙緊閉着的唇瓣才張開來。以撒看着那唇瓣,有想一親下去的衝動。呃?他疑惑,老掉牙的一見鍾情?不是。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個沒有心的自私鬼,把心隨便賣給對家這種事恐怕要等世界末日,陽日西升之後才有可能以萬兆份之一的機率發生。所以,是什麼心態?以撒需要再多點時間思索。「你有專心聽的嗎?不聽拉到,見一個斬一個。」把金髮青年一把推開,碧站了起來便走,一臉不爽。他受夠眼前這個沒頭沒腦的人,反正以撒若是不肯應首,碧也會硬碰硬,所以,達不成共識不是個問題,他們只是循例說說。
以撒被這樣一推就差點摔下去了,幸好手一抓吧臺邊才免受後腦撞個開花。這人兒還真是暴躁,他邊想着邊立起身,然後追上了氣沖沖的碧,扯着人的左臂。這做法可不妥,惹來黑烏鴉的反射性動作,轉身以右拳狠揍對方。「啊。」看着被揍的金毛吃痛地縮起身,他才意識到自己做過份了。沒打算在這裡揍他,不是這裡。亡羊補牢般扶住了人,在酒吧保鑣上前詢問時,迫不得已地用小倆口吵架為由才單方面地大打出手,碧便在保鑣的『果然打是情、罵是愛』的關愛眼神下攙扶着以撒,隨便到另一邊的卡位坐。位置也是挺偏辟,剛好。安置好以撒的時候,對方倒是用力扯下了碧,兩人就在卡位上你眼瞪我眼。
既然都能使力,即是沒事。碧撐起身時白眼了以撒一下,卻沒料到身下的人竟想一親他的唇,嚇得人馬上抽身。「…」不對,瞧見了、也得裝作沒看到,因為碧及時抽身,所以也不能確定對方是否想要做什麼奇怪的事。「不是小倆口嗎?不親一下說不過去吧?」以撒臉上掛着孬孬的笑容,還刻意指了指自己的唇。這年頭的異國人都這麼不要臉嗎。在別人地盤私下開買賣壓價,然後現在又想要佔人便宜。碧甩甩他腦海中痛扁金髮的血腥畫面,決定離開了。別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,他試圖說服自己。然而,以撒這次倒是先開口說道:「我可以先請示上頭,這樣便不用惹起不必要的麻煩。」大家都知道警察總喜歡多管閒事的。唉,這年頭,黑道也不是好幹。
「好。」反正又是另一場交易罷了。
時針搭正十二時這個約定時間,意味漫漫長夜正式開始。對家不早不遲的來了,標準的社會人。刻意早到十五分鐘的紳士碧對此感到了一絲的不悅,也許只是因為在討厭的環境逗留得有點久了。他挑眉問道:「你就是代表?」由上至下打量來人的碧停止了敲打吧臺的動作,最先刻在鳥黑的腦袋裡的是那異國人的天藍眸子。他喜歡那顏色,也喜歡那眼神,直覺認為來者該是個戰鬥人員,並不怎像軍師型,故此,碧的背繃緊起來。把這動作納進眼裡的異國青年覺得對方有點可愛,是的,他用上可愛這個字眼,絕無貶意,只是單純表達出一絲好感。
碧沒有留意到對方嘴角一勾的笑意。他繼續品頭論足的打量道:然後是那異國人的金髮,柔軟但稍為凌亂。有指眼睛是靈魂之窗,打扮率顯人格,碧對這套說法抱持值得參考的態度。然而,被分析着的一方悠然自得,非常享受被這似是烏鴉的人注目。「對。你是碧?」異國青年臉上的笑容搭上他的眼神並不能稱為友善,全賴於他滿煞氣的眼神。坐在碧的旁邊,他沒急着點酒,而是同樣打量起碧來。碧所不知道的是,對方早早便來到,然後就在不顯眼的一旁觀察他。意義何在?看的人也並不是很清楚,或者是受碧的氣質和打扮所吸引,所以想先觀察這個人。在這種色彩豔麗的酒吧中刻意一身黑,異國青年只能以堅持個人風格,不合群並固執己見來描述對方。
「我是,那你的名字是?」掛上了禮貌的,亦即是所謂社交圈中必須的微笑,碧是時候履行他代理當家的義務。「以撒。你喜歡蕃茄?」得到了回答的碧只想速戰速決。「不。談正事吧,你們竟敢在別人的地盤上自己做買賣,知道自己踩過界了嗎?」那桌上那杯紅紅的是用來當擺設啊。以撒若無其事地再問:「你喜歡哪種酒?我請。」他托着腮,視線還未曾離開過對方的墨眸,使對方感到不自在。以撒這才發現碧不喜歡跟人對視,或是說,被盯着看。所以他更沒有理由不盯緊那雙黑眼睛,看着對方抗拒,卻因為面子問題而不得不回以盯視的窘態。「我沒興趣討論私事,而相信你也很清楚自己來的目的。以撒先生----」「叫我以撒。」馬上打斷碧的以撒嘴角笑意不減,湊更前,語氣更不容拒絕。
碧沉默,臉上依舊掛着微笑。他緩了幾秒,那雙緊閉着的唇瓣才張開來。以撒看着那唇瓣,有想一親下去的衝動。呃?他疑惑,老掉牙的一見鍾情?不是。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個沒有心的自私鬼,把心隨便賣給對家這種事恐怕要等世界末日,陽日西升之後才有可能以萬兆份之一的機率發生。所以,是什麼心態?以撒需要再多點時間思索。「你有專心聽的嗎?不聽拉到,見一個斬一個。」把金髮青年一把推開,碧站了起來便走,一臉不爽。他受夠眼前這個沒頭沒腦的人,反正以撒若是不肯應首,碧也會硬碰硬,所以,達不成共識不是個問題,他們只是循例說說。
以撒被這樣一推就差點摔下去了,幸好手一抓吧臺邊才免受後腦撞個開花。這人兒還真是暴躁,他邊想着邊立起身,然後追上了氣沖沖的碧,扯着人的左臂。這做法可不妥,惹來黑烏鴉的反射性動作,轉身以右拳狠揍對方。「啊。」看着被揍的金毛吃痛地縮起身,他才意識到自己做過份了。沒打算在這裡揍他,不是這裡。亡羊補牢般扶住了人,在酒吧保鑣上前詢問時,迫不得已地用小倆口吵架為由才單方面地大打出手,碧便在保鑣的『果然打是情、罵是愛』的關愛眼神下攙扶着以撒,隨便到另一邊的卡位坐。位置也是挺偏辟,剛好。安置好以撒的時候,對方倒是用力扯下了碧,兩人就在卡位上你眼瞪我眼。
既然都能使力,即是沒事。碧撐起身時白眼了以撒一下,卻沒料到身下的人竟想一親他的唇,嚇得人馬上抽身。「…」不對,瞧見了、也得裝作沒看到,因為碧及時抽身,所以也不能確定對方是否想要做什麼奇怪的事。「不是小倆口嗎?不親一下說不過去吧?」以撒臉上掛着孬孬的笑容,還刻意指了指自己的唇。這年頭的異國人都這麼不要臉嗎。在別人地盤私下開買賣壓價,然後現在又想要佔人便宜。碧甩甩他腦海中痛扁金髮的血腥畫面,決定離開了。別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,他試圖說服自己。然而,以撒這次倒是先開口說道:「我可以先請示上頭,這樣便不用惹起不必要的麻煩。」大家都知道警察總喜歡多管閒事的。唉,這年頭,黑道也不是好幹。
「好。」反正又是另一場交易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