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黑道六】
碧大概燒了一整天才好起來。
貝恩斯並不是沒有想過要叫密醫過來,可是,他不想。不想把碧毫無防備的模樣泄露給自己以外的人看,也不想讓誰知道碧的存在。只屬於以撒貝恩斯的碧,成為這樣的存在就好。等到認識碧的人都死了,或是把這個曾經鋒芒畢露的二當家給遺忘掉,那就是碧的最終歸宿,也是貝恩斯的理想。
或者他該殺掉范才是的。
「還沒有碧的消息?」銀髮因為男人的憔悴而更凌亂,這幾晚都沒有睡好,單憑電話的通話,亦能聽出對方的焦累與怒意。「是的,大當家——」范的回答讓葉柳生更為憤怒。「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,活要見人、死要見屍!」被唬的范馬上以「了解明白」安撫老大。掛電話的老大猛的喘息,捂住了自己的心房,痛苦地皺起眉。伸手摸索自己的藥盒卻摸個空,獨個倒在地上。
被掛電話的范馬上收到了貝恩斯的短訊。
「所以,二當家,真的決定隱退,把職務交給我嗎?」帶着疑惑的的神色,范認為當中疑點十分多。比如說,大當家什麼都沒有講,比如說,二當家不太可能一聲不響就離開。貝恩斯拿出了一封信,一封有碧親筆簽名的信。虔誠的雙手接過了信,范趕緊拆開來看。「………」看着信,范幾乎是難以置信。但看看那筆跡。看看那簽名。跟二當家的一模一樣。感到世界被顛覆,范輕輕覆上了信,把它當作寶物一樣,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裡。貝恩斯心中不屑地看着范的反應,在過去的合作下,碧的字跡和簽名他看過了無數遍,所以,要模仿,是難不到貝恩斯的。
因為貝恩斯是完美的。
這算是給范的一條活路,如果他不領情,那就只好連同那個葉柳生一起除掉了。這也好,貝恩斯巴不得斬草除根。駕着改裝跑車,貝恩斯歸心似箭的想要看看家裡的寶貝——為了他,殺多少個人也可以的寶貝。
碧仍然是虛弱的,但好多了。微開的雙眼瞄到了金燦燦的一角,那個惡魔。接下來意識到的是手被捧着,輕柔柔的被揉,然後又有柔軟的東西輕觸。唇和親吻,落在手的脈搏上。「…碧。」貝恩斯的輕喃使碧縮了一下,以致貝恩斯把注意力從那有規律的脈搏轉移到移動的一端。天藍的眸子看出墨髮下憔悴的雙目,愛憐的伸出手輕拭那對眼袋。黑鴉再度閉上眼,他沒有力氣去掙扎,所以,對於這不算是侵略性的舉動,他並沒有反對。看着碧的睡顏,貝恩斯總是想一親再親的,心動不如行動的他湊前,沿着手臂親上去,一步步的攀到臉上,輕啄幾口,又轉移到額上,滑落至眉心,唇貼着蒼白的肌膚磨蹭,一個個吻落在眼窩,最後是雙唇緊貼。
碧只是閉目養神,不代表他是睡着的。那些親吻,這一次,碧沒有皺眉。他只是太累,不想再去做無謂的事,並非他真的享受貝恩斯難得溫柔的吻。至少碧是這樣說服自己的。當親吻歇止,黑鴉好奇粗暴的貝恩斯何時會蹦出來。隨時,他提醒自己。
「也差不多該好了。」數天後,貝恩斯看向氣色好了不少的碧。因為躺太久而腰酸背痛,被看着的人伸了個懶腰,啊,腳銬上了鎖。防止逃跑,疑心病。貝恩斯愉快的看着慵懶的碧,就像是欣賞藝術品一樣。「……你有多喜歡看男人起床?」一張嘴便沒好話出口,碧本以為貝恩斯會至少發怒,結果對方只是掛着笑容,看着自己。他不解,應該說,他什麼時候有懂過?「…」換碧閉上嘴,然後不知所措的撇開了視線,挪一挪身遠離貝恩斯。「…都三十多的男人是有多好看。」他還是感覺到來自貝恩斯的視線。最近的貝恩斯在走溫柔路線嗎?以為這樣就能得到什麼?
「碧,我的寶貝。」貝恩斯輕喚。不解身體為何擅自顫動,脊身因為隔着衣服的撫劃而酥麻。眨眼間貝恩斯已坐在床上,手抱着碧,然後在他身上輕蹭或嗅嗅。大型犬。各種柔軟攻勢讓碧頭昏腦脹。貝恩斯又是怎麼一回事呢?病弱的碧就是令他忍不住疼,忍不住憐愛。施虐慾是一回事,把碧當成寶貝也是一回事。隨心所欲地展露自己的愛才是隨性的貝恩斯,無論哪一種,都是貝恩斯對碧的愛。
修長又瘦削的手指輕抓着貝恩斯好看的臉,手心蓋住對方的唇。「你…」黑鴉沒有看着貝恩斯,只是盯着床單,雙眉輕皺似乎是在思考什麼,大概是用詞吧。「你確定…你不是因為別的事而把我困在這裡?例如,扳倒我們的社團?」否定,碧從來都沒把貝恩斯的愛當一回事,他寧願相信貝恩斯只是為了利益而把他當玩具一樣翻弄,也不相信貝恩斯那瘋狂又執着的愛。他沒有正視過這份強烈的愛。貝恩斯還是沒有動怒,這也許打破了他以往的紀錄,一般當碧提出否定的話,易怒的貝恩斯馬上就大發雷霆。
可是,這次沒有。
他輕柔地抓開碧的手,在手心上輕吻一下,讓自己能正常說話。「如果單純要扳倒你們,只要把你們都殺光就可以了。」他用着真誠的語氣,像是在說「雨灑在人的身上就會濕」般的語氣,彷彿是理所當然,毫不誇張的一句話。碧理解到貝恩斯沒有說謊,也沒有誇張。「我帶你來這裡,就是因為要你好好看着我。」天藍的眼眸凝視着那雙不看着自己的墨眸,是狩獵的眼神。「…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回事。」說着這樣的話似乎有損貝恩斯的尊嚴,但他認為以碧的智商而言,不說得這麼白,碧永遠都不會懂。聽在碧的耳裡,他感覺到貝恩斯似乎是悲傷的。「我只想你看着我。」只有我。「你懂嗎?碧。」你從來都沒有試着懂。
「………這說得像告白一樣。」輕言悄語溜出碧的唇,在那雙墨眸與另一端的視線交錯時馬上轉移到床單上,彷彿是害怕,又像是躲避。他真的好想掐住碧的頸,然後讓他明白自己正正就是在告白。噢不、以撒貝恩斯,不能掐頸。「所以你會答應嗎?」因為碧想要退後,貝恩斯乾脆壓上去。他保證碧要是再轉圈圈,他一定會掐斷……不會。「………讓我考慮一下。」似乎是接收到貝恩斯的真正意思,心情極為糾結的碧伸手蓋住了貝恩斯唯一能看的眼睛。貝恩斯看不到對方的表情,但他要理解成這是害羞。
「所以你為什麼要用犯罪的手段?…正常不是應該…」綁架強暴下藥虐待?「我有告白過,可是你都當我開玩笑。」貝恩斯誠實地回答。「……開玩笑的吧。」無力的聲音。「你看,你又把我說的話當是玩笑了。」無奈的控訴。「………」碧在好好思考自己的人生出了什麼問題。「我會等你考慮好的。」雖然對方可以回答的答案只有一個。
可能一般人會疑惑,被如此對待過後的碧居然因為接收到貝恩斯的告白而認真考慮,真是有病啊,而事實上,碧的確是有病吧。換作是碧,他不會像貝恩斯一樣做這樣的事,但也難保他會因為太愛太愛對方而殺了他。得不到心,也要得到人,也許這就是碧和以撒的共通點。事實上,把貝恩斯的話認真看待後,碧的確明白了貝恩斯的行舉是如何的合理和病態。「可是,在你答應我之前,你都得留在這裡。」或者回答錯的答案之後也得留在這裡。黑鴉放開了手,輕皺眉頭,沒有說什麼。他看起來像是思考,又像是不快。貝恩斯看不出來。
手覆在對方的掌心之上,按在床上。那隻天藍的眼眸再次盯着墨眸看,緊盯不放。碧沒有移開視線,抿緊唇,全身繃緊的看着身上的人。他們臉與臉之間的距離不遠,金髮伏在黑鴉的兩旁,看到的只有彼此。先是唇瓣輕印,然後十指緊扣,最後唇舌交纏。喘息,輕吟,為這數月無法傳達的心意劃上句號。
貝恩斯並不是沒有想過要叫密醫過來,可是,他不想。不想把碧毫無防備的模樣泄露給自己以外的人看,也不想讓誰知道碧的存在。只屬於以撒貝恩斯的碧,成為這樣的存在就好。等到認識碧的人都死了,或是把這個曾經鋒芒畢露的二當家給遺忘掉,那就是碧的最終歸宿,也是貝恩斯的理想。
或者他該殺掉范才是的。
「還沒有碧的消息?」銀髮因為男人的憔悴而更凌亂,這幾晚都沒有睡好,單憑電話的通話,亦能聽出對方的焦累與怒意。「是的,大當家——」范的回答讓葉柳生更為憤怒。「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,活要見人、死要見屍!」被唬的范馬上以「了解明白」安撫老大。掛電話的老大猛的喘息,捂住了自己的心房,痛苦地皺起眉。伸手摸索自己的藥盒卻摸個空,獨個倒在地上。
被掛電話的范馬上收到了貝恩斯的短訊。
「所以,二當家,真的決定隱退,把職務交給我嗎?」帶着疑惑的的神色,范認為當中疑點十分多。比如說,大當家什麼都沒有講,比如說,二當家不太可能一聲不響就離開。貝恩斯拿出了一封信,一封有碧親筆簽名的信。虔誠的雙手接過了信,范趕緊拆開來看。「………」看着信,范幾乎是難以置信。但看看那筆跡。看看那簽名。跟二當家的一模一樣。感到世界被顛覆,范輕輕覆上了信,把它當作寶物一樣,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裡。貝恩斯心中不屑地看着范的反應,在過去的合作下,碧的字跡和簽名他看過了無數遍,所以,要模仿,是難不到貝恩斯的。
因為貝恩斯是完美的。
這算是給范的一條活路,如果他不領情,那就只好連同那個葉柳生一起除掉了。這也好,貝恩斯巴不得斬草除根。駕着改裝跑車,貝恩斯歸心似箭的想要看看家裡的寶貝——為了他,殺多少個人也可以的寶貝。
碧仍然是虛弱的,但好多了。微開的雙眼瞄到了金燦燦的一角,那個惡魔。接下來意識到的是手被捧着,輕柔柔的被揉,然後又有柔軟的東西輕觸。唇和親吻,落在手的脈搏上。「…碧。」貝恩斯的輕喃使碧縮了一下,以致貝恩斯把注意力從那有規律的脈搏轉移到移動的一端。天藍的眸子看出墨髮下憔悴的雙目,愛憐的伸出手輕拭那對眼袋。黑鴉再度閉上眼,他沒有力氣去掙扎,所以,對於這不算是侵略性的舉動,他並沒有反對。看着碧的睡顏,貝恩斯總是想一親再親的,心動不如行動的他湊前,沿着手臂親上去,一步步的攀到臉上,輕啄幾口,又轉移到額上,滑落至眉心,唇貼着蒼白的肌膚磨蹭,一個個吻落在眼窩,最後是雙唇緊貼。
碧只是閉目養神,不代表他是睡着的。那些親吻,這一次,碧沒有皺眉。他只是太累,不想再去做無謂的事,並非他真的享受貝恩斯難得溫柔的吻。至少碧是這樣說服自己的。當親吻歇止,黑鴉好奇粗暴的貝恩斯何時會蹦出來。隨時,他提醒自己。
「也差不多該好了。」數天後,貝恩斯看向氣色好了不少的碧。因為躺太久而腰酸背痛,被看着的人伸了個懶腰,啊,腳銬上了鎖。防止逃跑,疑心病。貝恩斯愉快的看着慵懶的碧,就像是欣賞藝術品一樣。「……你有多喜歡看男人起床?」一張嘴便沒好話出口,碧本以為貝恩斯會至少發怒,結果對方只是掛着笑容,看着自己。他不解,應該說,他什麼時候有懂過?「…」換碧閉上嘴,然後不知所措的撇開了視線,挪一挪身遠離貝恩斯。「…都三十多的男人是有多好看。」他還是感覺到來自貝恩斯的視線。最近的貝恩斯在走溫柔路線嗎?以為這樣就能得到什麼?
「碧,我的寶貝。」貝恩斯輕喚。不解身體為何擅自顫動,脊身因為隔着衣服的撫劃而酥麻。眨眼間貝恩斯已坐在床上,手抱着碧,然後在他身上輕蹭或嗅嗅。大型犬。各種柔軟攻勢讓碧頭昏腦脹。貝恩斯又是怎麼一回事呢?病弱的碧就是令他忍不住疼,忍不住憐愛。施虐慾是一回事,把碧當成寶貝也是一回事。隨心所欲地展露自己的愛才是隨性的貝恩斯,無論哪一種,都是貝恩斯對碧的愛。
修長又瘦削的手指輕抓着貝恩斯好看的臉,手心蓋住對方的唇。「你…」黑鴉沒有看着貝恩斯,只是盯着床單,雙眉輕皺似乎是在思考什麼,大概是用詞吧。「你確定…你不是因為別的事而把我困在這裡?例如,扳倒我們的社團?」否定,碧從來都沒把貝恩斯的愛當一回事,他寧願相信貝恩斯只是為了利益而把他當玩具一樣翻弄,也不相信貝恩斯那瘋狂又執着的愛。他沒有正視過這份強烈的愛。貝恩斯還是沒有動怒,這也許打破了他以往的紀錄,一般當碧提出否定的話,易怒的貝恩斯馬上就大發雷霆。
可是,這次沒有。
他輕柔地抓開碧的手,在手心上輕吻一下,讓自己能正常說話。「如果單純要扳倒你們,只要把你們都殺光就可以了。」他用着真誠的語氣,像是在說「雨灑在人的身上就會濕」般的語氣,彷彿是理所當然,毫不誇張的一句話。碧理解到貝恩斯沒有說謊,也沒有誇張。「我帶你來這裡,就是因為要你好好看着我。」天藍的眼眸凝視着那雙不看着自己的墨眸,是狩獵的眼神。「…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回事。」說着這樣的話似乎有損貝恩斯的尊嚴,但他認為以碧的智商而言,不說得這麼白,碧永遠都不會懂。聽在碧的耳裡,他感覺到貝恩斯似乎是悲傷的。「我只想你看着我。」只有我。「你懂嗎?碧。」你從來都沒有試着懂。
「………這說得像告白一樣。」輕言悄語溜出碧的唇,在那雙墨眸與另一端的視線交錯時馬上轉移到床單上,彷彿是害怕,又像是躲避。他真的好想掐住碧的頸,然後讓他明白自己正正就是在告白。噢不、以撒貝恩斯,不能掐頸。「所以你會答應嗎?」因為碧想要退後,貝恩斯乾脆壓上去。他保證碧要是再轉圈圈,他一定會掐斷……不會。「………讓我考慮一下。」似乎是接收到貝恩斯的真正意思,心情極為糾結的碧伸手蓋住了貝恩斯唯一能看的眼睛。貝恩斯看不到對方的表情,但他要理解成這是害羞。
「所以你為什麼要用犯罪的手段?…正常不是應該…」綁架強暴下藥虐待?「我有告白過,可是你都當我開玩笑。」貝恩斯誠實地回答。「……開玩笑的吧。」無力的聲音。「你看,你又把我說的話當是玩笑了。」無奈的控訴。「………」碧在好好思考自己的人生出了什麼問題。「我會等你考慮好的。」雖然對方可以回答的答案只有一個。
可能一般人會疑惑,被如此對待過後的碧居然因為接收到貝恩斯的告白而認真考慮,真是有病啊,而事實上,碧的確是有病吧。換作是碧,他不會像貝恩斯一樣做這樣的事,但也難保他會因為太愛太愛對方而殺了他。得不到心,也要得到人,也許這就是碧和以撒的共通點。事實上,把貝恩斯的話認真看待後,碧的確明白了貝恩斯的行舉是如何的合理和病態。「可是,在你答應我之前,你都得留在這裡。」或者回答錯的答案之後也得留在這裡。黑鴉放開了手,輕皺眉頭,沒有說什麼。他看起來像是思考,又像是不快。貝恩斯看不出來。
手覆在對方的掌心之上,按在床上。那隻天藍的眼眸再次盯着墨眸看,緊盯不放。碧沒有移開視線,抿緊唇,全身繃緊的看着身上的人。他們臉與臉之間的距離不遠,金髮伏在黑鴉的兩旁,看到的只有彼此。先是唇瓣輕印,然後十指緊扣,最後唇舌交纏。喘息,輕吟,為這數月無法傳達的心意劃上句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