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校園AU:二】
碧正在細嚼着他的晚餐。這是他鮮有地跟貝恩斯同桌進食的機會。即使這間中餐館的食物很有質素,但他就是食不知味。
「很快,我們就要畢業。」身為五年級的他們尚有一年的時間享受校園生活,畢竟,到了高三的時候,各種或大或小的考試將會使所有準畢業生壓得喘不過氣。「嗯。」並不明白貝恩斯提起這話題的用意,碧輕輕地回應了一下,並在服務員端上餐時要了叉子,然後遞了給以撒。「我本來還想表演一下苦練了好幾個星期的用筷子。」對方笑着接過了叉子。碧默默地笑了,沒有戳破對方昨天還是用不好筷子而很快放棄的事。「委員長還真是貼心,竟然記得我用不好筷子。」似乎意有所指的話,碧選擇低頭進食無視。
「這樣無視我,我會很傷心。」對面的人演得很盡興,而身為觀眾的碧仍然低頭嚥下食物,完全沒有配合的意思。「吃飯吧,餸菜要冷掉了。」他抬頭看了以撒一眼,然後喝水。以撒見自己沒戲了,也執起叉子,戳了一塊肉送進口裡。他們又沉默了一會,直到以撒再次延續畢業的話題:「你打算畢業後,讀什麼大學?」其實,只要以撒動用他的魅力,或是人際手腕,碧的畢業志願便垂手可得。只是,他更希望由碧的嘴裡聽到。「考到什麼就讀什麼。」沒有正面回答的碧繼續嚼着沒有味道的飯菜,心裡卻是有半點慌了。他是打算等以撒填好畢業志願表再作打算,怎料,貝恩斯一點動靜也沒有。現在,貝恩斯這樣提起,卻令他有一絲異樣的期望。不、痴人說夢,一直在遠方觀望的他是不會被觀察對象關注的。
「我就沒有打算升學。」貝恩斯輕描淡寫道,即使碧沒有主動問,他還是感激對方的述說。「家族的生意要我打理,我就意思意思地負責一下吧。」儘管貝恩斯是這樣說,他還是只會把工作都弄給路西——比他年長挺多的兄長幹。碧聽到之後,說不失望就是在說謊,但他忍住了露出異樣的表情。「也就是說,下年會是最後一年見到你。」不經意說出口的話,溜出口後才覺得奇怪。本以為貝恩斯會開玩笑地說着還有舊生聚會,或者改天約出來吃飯之類的話,怎料對方卻同時陷入了沉默,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似的。
怎會呢,一切都是自作多情。
「這餐廳不錯吧?」貝恩斯跟碧回宿舍的途中突然這樣問道。「啊…是不錯。」食不知味的碧只能這樣回答,然而,他現在只想貝恩斯立即把他的學生證交還給他。當他們走到所屬的宿舍,碧看着貝恩斯。「…」貝恩斯看着他。
該死的貝恩斯。
「學生證。」碧伸出手,攤開來,而以撒就低頭看着那隻手。這樣奇怪的氣氛維持了將近一分鐘。「你的手,尤其是指節,很漂亮。」莫名其妙地冒出了這句話,貝恩斯把學生證交還給他愣掉了的主人。「晚安,親愛的委員長。」給了個飛吻給僵住了的人,貝恩斯便自個兒回他的房間,而碧則是陷入了石化的狀態。
該死的貝恩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