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校園AU:三】
碧承認,他有時會因為貝恩斯而做出有違優材生,或者是風紀委員長的事——即使把跟蹤貝恩斯這種行為排除於外。
沒人的儲物櫃前,黑鴉輕而易舉地突破了貝恩斯上鎖的儲物櫃。他細閱裡面的每一封情書,並記下了每一個寫情書的人。把情信重新封好,他再次鎖上了貝恩斯的儲物櫃。看着筆記本的名字,他按着貝恩斯的喜好,以藍筆劃去了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名字,再以紅筆圈起了曾經處理過的名字,最後以螢光筆於需要特別處理的名字下劃底線。
他先處理了新的受害者。
基於貝恩斯的愛慕者要是以一張張履歷表來比喻數量的話,大可以蓋過半身的高度,所以,要是在他們之中挑撥離間,也不算是什麼難事。處理好一些基本的佈局後,他轉向用紅筆圈着的名字。
真是學不乖。
「委員長,有女學生收到恐嚇信。」每年情人節前後都會有的節目,即使碧不去做,還是有些人樂意為他背黑鍋。「…明白了。」黑鴉嘆了口氣,向自己的成員道了句辛苦了,便把那些代罪羔羊抽出來。可是,即使一年復一年地抽出來,總有新的代罪者和受害者。
萬惡的貝恩斯啊。
「我說,你差不多該放棄吧。」被高舉過頭的學弟驚恐地掙扎,感覺到殺氣的小動物,下意識地發抖。這個學弟,三年級二班,三年以來一直都在每天寫情信,幾乎隔天就跟在貝恩斯的身後。黑鴉怎會看不到呢?他可是每天都在貝恩斯附近,每時每刻都有線眼在他左右。「你不知道,私下跟蹤貝恩斯同學,會被討厭的嗎?」黑鴉微笑,說出了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的話。他知道,他又何嘗不是。銳利的視線直刺得學弟頭皮發麻,覺得下一秒就會死去的他,終究是忍不住崩潰,哭起來了。
碧放手,讓對方痛摔在地。「警告你,沒有下次。我,一定會知道的。你心中有數。」他盯着地下瑟縮的人,用鞋尖翻開了對方,從人的外套內袋裡掏出了小小的竊聽器。「這樣的小把戲…你清楚後果吧。」在竊聽器着地時,便被踩爛了。「別忘了,我是風紀委員長,而你、不過是人所共知的變態。滾。」
慌忙地爬起來逃跑,本來是本日最後一個特別節目。
「我也不知道,委員長是這麼關心我。」這才是令碧毛骨悚然的事。不是受到其他貝恩斯愛慕者威脅,而是直接被貝恩斯本人威脅。學弟爬到貝恩斯的面前,一副楚楚可憐,受極了委屈的模樣。貝恩斯溫柔地扶起了人,拍拍對方身上的塵。「別再這麼多小動作,知道嗎?」他看着學弟,從對方身上拿去了另一個竊聽器。「不然…下次就不是親切的委員長來治你了。」那是學弟所熟悉的笑臉,卻是碧所熟悉的眼神。
他所痴迷着的眼神。
學弟逃出了課室,可以隱約從磨沙玻璃窗看到他被高大的兩三人抓走。被晚霞染紅的課室,只剩下笑着的學生會會長,還有惶恐的風紀委員長。碧知道貝恩斯在盯他,盯了好久好久。可是,他沒法看着那朝思暮想的人。沒有辦法。他甚至認為自己要完結了,就在這裡,被名為以撒貝恩斯的句號終結。
良久,一直沉默的貝恩斯終於是開口了。「…我很討厭被私下跟蹤?」被如此反問,恐怕是全都被聽到了。難怪那小男孩這次會哭起來。「…」被聽到了。被看到了。被當場抓包了。貝恩斯從門口一步步地走近碧,臉上的笑容不減,眼中的神情不變。「親愛的委員長。」他走到黑鴉的面前,令對方不得不緊貼着身後的牆。「你不怕被討厭?」
黑鴉是怕得要死。他想尖叫,想貝恩斯退後,別再迫近,因為這會害他原形畢露。這一點,貝恩斯當然知道。所以,他伸出手,撫上了碧的左頰,惹得人一顫,往另一個角落退後。奈何課室這麼小,可以退的路這麼短。「站住。」想從角落再逃的碧被叫停了,而被命令的他,反射性地一頓。「不想被討厭,就站住。」然後是再次一步步的迫近,再次地回到原點。
碧沒法判斷貝恩斯的眼中是厭惡,還是玩味。或許,兩者皆是。他只覺得昏眩,因為貝恩斯的指腹正在按撫着他的唇。他只覺得昏頭轉向。他想尖叫,直到他的狂喜、畏懼、惶恐全都被掏乾。「…」可他的喉嚨僅是被卡得擠不出半點聲音。看在貝恩斯眼裡,一直威風凜凜的委員長,此刻也只不過是受驚的幼獸罷了。明顯存在着的身高差只令貝恩斯能夠居高臨下,而黑鴉卻受盡壓力。
多麼的,賞心悅目。
「我應該,怎樣處理這個好呢。」貝恩斯晃晃手上的竊聽器,在碧聽起來並不友善。黑鴉聽到的,是威脅。「如果公諸於世,委員長大概會身敗名裂吧。」黑鴉是惶恐的,同時卻是着迷於貝恩斯的。被問道想被公諸於世嗎,碧猛地搖頭。接下來,貝恩斯卻問了個接不上話的問題。
你,也是愛着我嗎。
他這樣是把自己歸類為他那眾多的愛慕者嗎。碧沒有回答,沒法回答。然而,對於碧這個反應,貝恩斯難得地收歛了笑容。「很簡單,要是說不出口,就用行動來證明一下你的愛意吧?我相信,深愛着我的委員長,能夠輕易地滿足我的要求的。嗯?」在碧聽起來,就是沒有別的選擇。因為,他並不想連看着貝恩斯的機會也失去。因為,他只要搖頭,貝恩斯便會離開了,是吧。
所以。
他服從地單膝跪了下來。被撫着髮,手是顫着地解開貝恩斯的皮帶,拉下貝恩斯的褲鏈。他覺得這也許只是某個因為缺乏以撒貝恩斯而做的春夢,或是自己某個喪心病狂的妄想。他聽從貝恩斯的指示,小心翼翼地掀下了人的內褲,唇瓣親吻着他的頂端。並不是沒有看過色情片,所以黑鴉還是對如何用嘴取悅男人有理論性的認知。